永傷憶

如果生活是一团乱麻,也要努力寻找始终。

他的情人(一)

我认识一个男人,他年近五十,却潇洒依然,骨子里的优雅气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僵硬。

他喜欢微笑,喜欢从背后走过来,温柔的与你聊天。

年轻时他可不这样,也许时间磨平了些棱角,现在他格外喜欢说些温情的话,总是把“我很想你”挂在嘴边。

每一个老朋友都平白享受着这份想念,因为我们都知道,他最牵挂的人已经离开了,他的孤独只有分散那份想念,才能有所缓解。

更何况,被人想念是福气,谁不想延续这份福气呢。

他的神情只有在酒后才会变得冷淡,他几乎一言不发,靠在沙发上,眼神定在一处,似乎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。

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幸的人,每天被迫承受那些不幸的事。而他的不幸几乎致命,因为此生最爱的那个人意外而亡,任谁也无法轻易平复伤痛。

爱情以此收尾,的确令人唏嘘。

生活的脚步依旧继续,他的苦楚却不能释放。也许爱人苍白的身体已经幻化为绳索,让他难以再动爱欲。也许,只是因为情已用尽,已没有力气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。

人都是固执的,曾经有过最好的,怎么也无法接受另一个。

part1

”捍东,你又在发呆了,这样可不好。”曼芝轻轻的靠近他,像是怕惊吓了他。

“没有,只是有点累了。”陈捍东将头抬起,眼睛里毫无波澜。

“喝了这杯,你先走吧。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也不能总让老朋友们照顾你的情绪吧,”曼芝把玩着酒杯,然后轻碰了一下悍东的酒杯,“我一个女人追你这么久,自尊心也耗尽了,对你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了。再拖下去,我是真得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,到时候找谁说理去,只能怪自己缺心眼儿。”

曼芝很大方的耸了下肩膀,光洁的手臂在灯光下很柔美,可陈捍东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,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。抬起头的时候,灯光有点晃眼睛,他闭起了眼睛,只看见了浅黄色的光晕,像是梦一般。

霓虹灯下的城市,拥挤却显得有些落寞。

陈捍东为了这场老朋友的酒会,没有开车,他手插在口袋里,沿着街边走着,脚步还算轻快。

北京的气候已经冷了,还未降雪,但冷风刮着耳畔,还是让人忍不住微微的战栗一下。

还记的二十年前吧,有个高个子的大男孩就站在街边,手里抱着杂志,傻乎乎的冲着自己笑,仿佛就在昨天。

也许是酒精作祟,捍东脖颈里出了一层汗,头也有些沉。理智告诉他,还是快点打车回去吧,可是好不容易重回北京,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城市,怎么舍得明天就离开。

陈捍东是不相信“命运”,他觉得这只是人类自己编造出来安慰自己用的。

但他偏偏相信和蓝宇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,即使现在,天人永隔,他还是觉得他们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。

已经很久没做梦了,当他不再梦见蓝宇的时候,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将过去封存了。可是最近他却常常出现幻觉,特别是接到曼芝的电话说邀请他于北京一聚之后,他常常觉得蓝宇会再次出现在北京的某一个街角,冲着他傻笑。

就这样,一个衣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成双成对的北京街头走着,像是追随者某一段记忆,盲目而执着的向前走着。

也许是太过盲目或是嫌弃街边音响的声音,陈悍东越走越偏离城市主干道,进了小巷。这巷子很深,风口里的风让悍东感到耳鸣,当匕首抵着他的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麻烦。

“快,把钱包拿出来,还有手上的表。”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男声从背后传来,那男人似乎学过点功夫,右手的刀抵着他的背脊,左手牢牢的扭着他的手臂,两个手指狠狠的捏在陈捍东的麻经上。

“这年头,还有谁带现金?”陈捍东冷笑了一下

也许是陈捍东的冷静,让背后的男人有些不安,他咬着牙热气呼在悍东的耳畔:”少tm给我装,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欠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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